建筑设计领域的国企与民企——个人小事务所存在的意义

来源：白林建筑　　|　　作者：　　点击量：　　 2014-07-12

内容导读：　　建筑设计公司既是一个生产性企业，又可以说是研究性企业，还可以说成是创意产业。行业的特性决定了它的体制、机制和形式。建筑设计领域原本是由大型设计院担当其社会功能。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小型的个人设计事务所，它们很有活力、特色和创新能力。那么，这些小型事...

　　建筑设计公司既是一个生产性企业，又可以说是研究性企业，还可以说成是创意产业。行业的特性决定了它的体制、机制和形式。建筑设计领域原本是由大型设计院担当其社会功能。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小型的个人设计事务所，它们很有活力、特色和创新能力。那么，这些小型事务所究竟有怎样的存在意义？它靠什么生存？它面临什么问题？
　　
　　　从一次竞标说起

　　你听说过违反标书要求却中标的项目吗？常州市武进区花园街城市设计的投标就是这样一个项目。“白老师，我们参加投标南征北战，有过无数的经历，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不按章法出牌，但最终还能够打动评委和甲方而中标的单位，真的很……” 参加投标的上海华东设计院创作室李主任对我说。

　　虽然我们中标了。但是，应该说这是一个偶然的结果。按照规则是不能中标的，甚至保底费都应该被取消。就像高考写作文，你没有按照题目要求写，跑题了，当然就是零分。

　　那么，我们为什么却中标了呢？

　　我的总结是这与我们的设计理念不无关系。我们一贯本着超越甲方、超越自我的理念做设计。现实中，甲方出的“题”未必都是对的。超越甲方，不一定都要按照甲方的题目去做。超越自我，可以放弃保底费。那么，为什么这么自信呢？我们还有一句话非常重要：“要为甲方的根本利益负责。”假如你做的方案真的是维护了甲方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给甲方带来更大的利益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选择你的方案。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想损害自己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这句话看似很简单、很普通，其实很多设计师也都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大家都这么说，却未必都这么做。即使想做，真正要做到，也是很难的。
 
　　小事务所存在的意义

　　那么，为什么我们做到了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是个人的小型事务所。小型设计事务所的特点是以主持设计师个人的技能和追求为基础经营的设计单位。它比较灵活且少有体制性的束缚，有利于建筑师个人对建筑设计的个性追求、有创造力。不像大的设计院，体系严谨、责任明确、利益复杂。加之，有完成任务，追求产值等因素，制度性不利于个性发展、不利于创新性设计也不宜有超越性的举动。

　　也可以设想，超越自我、超越甲方这样的事，除了大家不愿意这么做以外，还有一种就是不能这么做。我不特别了解大院现行的运营体制。我想，假如我在某大设计院工作，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即使你想这么做，大家都不愿意牺牲经济利益，保底费就意味着大家的工资和奖金。即使你想做，所长也不允许你这样做，总工、院长也会反对。因为这样做损害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利益，而是大家的利益和设计院的利益。不允许你拿着大家的利益、信誉去冒险。一般来讲，这种做法在大设计院体制下是很难实现的。

　　众所周知，建筑设计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专业领域。其工作内容大致可分为两个部分：创意设计和工程技术。由于历史原因，中国的建筑设计体制是将这两个部分合在一起的，也就是国营设计院体制。这个体制的优点是，可以有效地组织技术力量完成大型工程项目，有利于工程技术力量的培育。而比较缺乏有利于新创意、新想法的培育土壤。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的大型设计院在一些大型标志性建筑的国际投标中屡屡受挫的一个重要的体制性原因。近年来，许多大型标志性建筑往往都是国外的小设计事务所在方案竞标中中标，而我们的大设计院只能为他们做施工图。如国家大剧院、鸟巢、水立方、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等都是这种情况。这种状况十几年过去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就建筑设计创新意义上讲，小事务所可能比大设计院更有可能有大的贡献。小设计事务所要想生存必须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那就是要有特色、有创意、更加努力、更加灵活，否则就难以生存下去。
 
　　解放生产力解放创造力

　　我们的执政党中国共产党的思想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好的生产关系会解放生产力，不好的生产关系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就在于它能够最大限度地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解放生产力、解放创造力。但是，就目前的建筑设计体制（生产关系）来讲，确实是压制了生产力的发展、压制了创造力的发挥。比如，好的有创意的设计事务所，却因为无法拿到相应的资质，就不能参与绝大多数正常的方案设计投标，而无法发挥其作用。而一些设计水平低，甚至没有什么设计能力的单位却拥有设计资质。他们凭借“潜规则”手段得到项目，其结果，不仅扰乱了优胜劣汰的市场规则，浪费了大量资源能源，而且对本想靠提高设计水平赢得项目的人也是一种打击，让他们感到失望，从而不去在提高设计水平上下工夫，而是在拿项目上斗心眼。这样就严重地打压了广大建筑师的积极性、创造性。不利于中国建筑师设计出好的、优秀的作品。长此以往，不但影响广大中国建筑师的健康成长，对中国长期的城市化建设、人民的居住生活等都会产生长久的不良影响。
 
　　结  语

　　如何鼓励有创意、有志向、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建筑师创业——开始自己的小事务所，如何鼓励和扶植小的个人设计事务所的健康发展，如何从政策上保障正在发展中的小事务所的平等发展权、公平的投标权将是中国建筑创作事业发展的一个关键。

　　我相信，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量的建设任务需要更多的民营设计事务所参与。我也相信，中国一定会像全世界其他国家一样诞生出杰出的建筑大师，他们很可能就诞生在小的个人建筑事务所。因为，从世界建筑设计的发展历程来看，可以说这是一个自然规律。因此，应该鼓励小的个人设计事务所发展。从政策上保障发展中小事务所的平等发展权、公平的投标参与权。

　　近年来，也出现了许多可喜的动向。已经有一些有实力、有创意、有特色的个人小设计事务所出现，如马岩松、齐欣、马清运、罗隽等组建的建筑事务所。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大多数都是海归，有留学经历和海外著名设计事务所工作经历。我想，中国不仅需要海归创办的小设计事务所，更需要广大的非海归人士加入个人小设计事务所的行列，对繁荣发展中国的建筑设计创作作出贡献。也只有广泛地动员起全中国广大愿意为中国的建筑设计事业发展付出努力的人们，才能够真正解放中华民族的创造力和智慧，才能够创造出不愧于这个伟大时代的不朽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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